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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郁：“我不介意帮你掀开天灵盖，看看里面的大脑和小脑是否发育完全。”
宣贺笑得格外真诚：“弟弟，话不要说的这么早。”
宣郁微微蹙眉，他看着笑容发自内心的宣贺，感觉自己醒来的这个世界有些荒谬。
可能宣贺也觉得有些荒谬，他想了想，问道：“过去的一个月，你不记得了？”
“没什么印象。”
“嗯，早有预料。”
“是你有预料，还是前几天的我有预料？”
宣贺笑了一声：“你对自己倒是了解。”
宣郁淡淡道：“只是对你的智商略有了解。”
宣家兄弟说话永远这么相亲相爱，平时的宣贺还有兴趣和宣贺一来一回，但今天的他只想看热闹。
大概是宣贺幸灾乐祸的心情太过明显，宣郁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上个月我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不，没有，”宣贺笑眯眯道，“实际上，上个月是我认识你二十四年来最安分的一个月，假如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一直这么听话。”
宣郁好像没有听见他调笑的话，他冷漠地拿起平板，手指在屏幕快速地滑动。
的确没出什么大问题，文献资料和加密文件都没有被动过，按他的习惯，两天一查，所有的检查明细都按日期写在一旁。
只是……
宣郁的眉毛微微皱起，目光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备忘录。
这表情可太罕见，宣贺相当感兴趣地凑上去看了一眼，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只见备忘录上有一个和旁边简明目录格格不入的条目——折雪。
这个条目两边甚至还有粉红的爱心和金色的星星，扑面而来的少女心，明晃晃地闪着宣郁的眼睛。
宣郁面无表情，很明显正在思考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他的备忘录。
宣贺眼疾手快替他点开了这个粉嫩闪亮的条目。
刚清醒的宣郁还沉浸在被少女心猛烈冲击的沉默，他一时没来得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条备忘录被打开。
虽然内容相当让宣郁沉默，但分类风格却是他一贯的简洁明了。
里面按时间整整齐齐地列着准备送给江折雪的礼物，种类繁多且杂乱，包括但不限于——首饰、书籍、花朵、宝石……
宣贺颇感兴趣地向下滑动，挑眉道：“我能问你为什么要送小女友佛经吗？你很期待她出家？”
宣郁抬眼看他，很慢地吐出一个词：“女朋友？”
宣贺依然在浏览着平板上繁多的条目：“你居然真的送了她商铺和地产……作为你们认识第九天的纪念礼物？！”
第九天的记录里，除了一众商铺和地产外，还有一个括号，括号里写着——“和小菩萨相遇第九天纪念 希望我们长长久久”。
哦，括号里还有两个红心。
宣贺挑眉摇头：“宣郁，没想到你谈恋爱起来居然是这种风格，真是太让我……”
宣郁已经把平板反扣在被子上，他冷冷地盯着宣贺，语气危险地重复了一遍：“女朋友？”
大概是看宣郁的表情过于危险，宣贺只能遗憾地耸肩，停止了对他的揶揄。
“就刚才出去的女孩，江折雪。”
宣贺说：“你见到她第一眼就逼着我把她请过来，中午见到人，晚上接回家，这段时间那可是端茶送水当牛做马……”
宣郁的嘴角勾起，眼睛里却是冷的：“宣贺，你再这么废话连篇，我保证你会后悔。”
“换成平时，我肯定会换一个说法，”宣贺耸肩，“但你要相信我，这次我说的全部是事实，你也看到了你自己的备忘录，除了你，没人可以碰你的备忘录。”
宣郁沉默地盯着他，虽然眼神仍然是冷冷的，但他知道宣贺说的是实话。
他的备忘录上了至少六道锁，包括密码指纹声纹和人脸识别，强行破解会导致信息自动销毁。
所以备忘录里所有东西都是他自己写的，江折雪，礼物，还有那一串粉色爱心和金色星星。
“她的背景？”
“没什么特别的。”宣贺回答，“也许你就是单纯看上人家了呢？”
宣郁轻嗤一声：“宣贺，你现在的警惕性已经低到这个程度了吗？”
宣贺似笑非笑：“我倒是很想警惕，但某人明里暗里威胁我，恨不得把我连人带公司一起锁定。”
要不是他的书房里没有监控，宣贺真想把几天前宣郁说“我的情况不太好”的样子在他面前重播一万次。
平时的宣郁别说示弱，就算被黑帮用枪指着太阳穴也不可能向宣贺求救，更别提专门等在他的书房，只为了让他保护江折雪。
也只有江折雪能让他这样。
想到这一点，宣贺不由得有些期待，就宣郁现在这个鬼脾气，迟早会把江折雪给气走，到时候宣郁是不是要上演悲情的追妻火葬场？
托这位未来弟妹的福，宣贺已经收到了来自天津保镖a的《论霸道总裁小说的规律与现实意义》。
保镖a用尽全身才学，凭着自己对这些玛丽苏小说的热爱与了解，写得那叫一个严谨认真妙趣横生。
这几天宣贺阅遍无数霸总小说，早已把那些狗血的套路熟记于心，他们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一个永远不解释，一个永远在误会。
还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白月光，棒打鸳鸯的父母姑妈二舅姥爷，心机绿茶上位男女配，突如其来的绝症和永远买不到机票的霸道总裁。
江折雪有可能为了躲避宣郁飞到国外吗？他需不需要提前收购航空公司？
哦，好像不行，我国航空起飞前航线报备手续相当复杂，临时停飞肯定需要一系列手续和流程，他们这种万恶的资本家压根没资格沾边。
到时候宣郁就自己靠两条腿走着去追江折雪吧，搞不好江折雪看宣郁徒步横跨亚欧大陆，一时感动（震撼）就会接受他。
宣贺在脑中尽情发挥想象，期待着迎来追妻火葬场的可怜弟弟。
宣郁凉凉的看着笑容诡异的宣贺，决意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
他重新点开平板，手指在上面快速滑动，看起来丝毫没有把宣贺的话当真。
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你早晚要为你现在的行为付出代价。
宣贺完全不在意宣郁此时的嘴硬，接下来有的是好戏看，他愿意为此原谅笨蛋弟弟的冒犯。
“把这一个月发生的所有事，客观严谨地复述一遍。”
宣郁已经检查完存储的信息，他皱着眉望向宣贺：“一个细节也不要落下。”
宣贺微微笑起来，他的表情看起来简直求之不得。
天知道，在宣郁第一次叫江折雪小菩萨那天起，宣贺就等着这一天。
“我很乐意给你仔仔细细地讲述每一个细节。”
宣贺笑眯眯地说：“不知道你喜欢从天国那一段开始呢？还是从你愿意蹲在花盆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