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人面桃花

丑爵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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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激动了,虽然现在只是中了轻微离魂散的毒,我也将你紊乱的气息调理平顺,但是余毒未清,如果你心神一乱,气血又会上涌。”这个撼人心弦的男人,眼眸中似有一股浓浓的忧伤在里面。

    曲晓幻冷笑,“想是在下哪里得罪了灵主,在您清楼被下药也不是只这一次。”她没有好气,心内想这个人贩子何故在这虚以委蛇。

    灵墨摇了摇头,话语严肃郑重,“我奉劝你,离吴白远点。离魂散是他给你下的。”

    也不知是不是药物的影响,曲晓幻这几日积压的怒气、委屈、迷惑如火山一样爆发,“哈哈,真是可笑的很,我到底是有何本领,让你们一个个的对我动手,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这辈子随你们折腾了是吗?”

    她气得七窍冒烟,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使劲的摔了下去。“哐当~”

    灵墨若有所思地看着曲晓幻,那如黑玉般的眼睛仍旧温柔如流水,半晌,“为何?我想你心里应该有些清楚。”

    难道灵墨这厮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乌乐语了,曲晓幻见灵墨反问她,立刻躲闪着灵墨的眼神,转而飘忽不定地望向它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灵墨轻轻勾起嘴角,拍了拍曲晓幻的脑袋,宠溺地望着她,“我比你想象的要知道的多得多,而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的。”

    灵墨那弯起的唇角如月一般,笑容倾城,好像要把人狠狠地融入,不容离开...

    曲晓幻像是着了魔似的,心内的气瞬间消失得荡然无存,她面颊燃烧着鲜红的红晕,眉毛显得淡了些,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轻轻拨动。

    灵墨倒是神态自若,上前替曲晓幻把了把脉,微末之处,似有异样,“你,是否还中了其他的毒。”

    “啊?我...不就是之前中了你婢女下的春药。”曲晓幻旧事重提,没好气地望着灵墨。

    “我指的不是这个。”灵墨到也不难为情,表情一本正经,俨乎其然。

    “我不知道!”曲晓幻早前往事,自己亦是千头万绪,不知所以,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灵墨的问题。

    灵墨当着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乌乐语了吗?还是只是诈自己的话,当真能与他开诚布公吗?他能够帮自己吗?

    灵墨看着她似有所思,伸出手臂,把她圈进自己怀里,低头看着她,眼神晶亮得恍若夜空中闪烁着的星辰,“相信我。”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曲晓幻的思绪,她猛地一抬头,推开了灵墨。

    “灵主,媚儿有事禀报。”

    “你先休息,我过会再来看你。”灵墨起身,曲晓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透出让人琢磨不懂的光晕。

    现下曲晓幻想自己正好在灵墨的寝殿,可以搜查一下墨玉犀带,要是真找到了,自己先悄悄地借出去,到时便可以解了王爷的燃眉之急,自己也就可以不用参加什么劳什子佳人节了。

    想着曲晓幻很是满意,起身四处搜寻,不落下任何角落。

    …

    “我瞧你是活腻了,敢在清楼下毒。”灵墨一进书房,脸色阴沉,周遭原本温暖的空气瞬间冰凉。

    吴白仍旧无所谓的把玩着檀木桌上的琉璃碗,“又没有药死,要知道义父可是吩咐过,如果没用,杀了便是,这也值得哥哥你这般生气,吓坏了我,我可是要去和义父告状。”

    吴白正得意万分,突然灵墨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喂..咳..你”,力道之大,甚至将他整个人举起在了半空,吴白根本无力抵抗,不过徒劳地蹬着双脚,不敢置信地看向灵墨。

    而灵墨眼中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

    吴白何曾见过这样的灵墨,他害怕的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喉咙里面发出嘶哑的怪叫。

    就在最后那一刻,扼住吴白的力量突然间消失了,他无力的半跪在檀木桌旁,身子靠在一旁的桌脚,咳咳咳...

    灵墨仍旧双眸锐利,方才隐隐的展露似舔血的龙那泛着寒光的尖牙,“不许在靠近乌语乐,否则,就是死。”

    吴白半晌才缓过气来,但是心口仍旧好似被压着,紧紧地连气也不能吐,他用尽所有力气支撑起来自己,从怀里掏出了刘瑾的书信,放在桌上,便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哼!

    吴白面部扭曲着,面具之下,一双眼睛里面爆闪着诡异的红光,好像是一头已经发疯了的野兽一般。这一幕被站在门外的媚儿看见了,不由心内一悸。

    待吴白离去之后,媚儿进了书房,看着灵墨手中拿着一封拆开的书信,若有所思,她不由的担心道:“灵主,现在还不是和他们闹翻的时候。”

    “我知道”

    “属下担心吴白会来报复,他向来无法无天,手段亦是狠辣变态。”其实灵媚儿的担心也是合情合理的,吴白向来锱铢必较,顽劣无常,手段更是变态到令人发指,偏偏千岁爷刘谨宠得很,倒是让手下众人皆敢怒不敢言。

    “你安排人下去,暗中护好乌乐语。”灵墨就像一块玉,杀气散尽后,温润的光芒又拢了上来。

    “是。”媚儿退下了。

    灵墨看着手中信件那仅有的五个字,而外面的狂风就如一头咆哮的野兽,在狂妄地肆掠着,仿佛要摧毁这一切。

    灵墨点燃了书信,在燃尽的最后一刻,将其丢入了笔洗之中,那一碗清水,覆上了黑灰,他却不甚在意。

    …

    另一头曲晓幻仔仔细细地在房内寻找着,倒是瞧见了许多男子束腰的锦带,有黄色玉环宫绦,还有铁红和砖灰两色相拼宽腰带以及朱红镶白玉腰带。

    各式各样,每一个做工都精巧考究,曲晓幻也没有见过墨玉犀带长什么样,不知道拿哪一个好,总不能把灵墨所有的腰带都打包带走吧。

    正当她踌躇之时,灵墨不知何时悄然无息地站在她的身后,感知后背有人之时,曲晓幻转头一瞧,发现灵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啊!”曲晓幻惊讶地失声尖叫。

    “怎地,你对我的束腰这么感兴趣,那都送你如何?”灵墨看着曲晓幻忐忑不安地低着头颅,自己便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

    又来这一套,上次在灵墨的后院,也是这样,灵墨就这样毫不避讳地朝着自己贴近,脸皮真是厚得很。

    曲晓幻想着,故作镇定,“哪有,我只是在欣赏。怎么,不行吗?”

    “哦,是吗?你的眼光极佳,帮我选一条如何。”灵墨婉儿轻笑,张开双臂,像是真诚相邀她帮忙。

    曲晓幻打量着面前这个七尺男儿,他今日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红钻发冠之中。她便在红木衣柜指了一条白玉腰带,“这个,甚好。”

    “哎呀,我的仆人不在,那便请你帮忙可好。”灵墨仍旧张着双臂,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一汪似水的桃花眼瞧得曲晓幻心内直打鼓。

    无法,曲晓幻笨拙地换下了灵墨之前黑色的腰封,换上了自己选的白玉腰带,换的时候,她将身子立得笔挺,尽量让自己不碰到灵墨。

    灵墨就这样看着她,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唇角一直微微勾起,漾出好看弧度。

    他忍不住又朝着曲晓幻靠近,逼得她不停后退,“你,你想干嘛”。最后自己却是退无可退。

    灵墨那修长的手随意地撑在她一侧的墙面上,微微俯身,将她困在一方天地,动弹不得。

    而她只能警惕瞪着灵墨,见他表情多情艳丽,非常肆意地看着自己,带着那致命的诱惑。

    “灵主,肃王爷求见。”良生急匆匆地闯了进来,相当不合时宜。突然看着灵墨两人姿势暧昧的贴在一起,顿时低头无措起来。

    良生此刻心内叫苦不已,灵主事后定要收拾自己坏了他的好事。

    “何事”,果然灵墨语气带着恼意。

    “说是要接乌公子回府。”良生大气都不敢出。

    “下去。”于是良生头也不回的,朗朗跄跄地跑了出去。

    “那个,我就不打扰灵主休息,今天既是你解救了我,在下定当铭记在心。”曲晓幻顺势把灵墨那个拦在她身前的手放了下来,迈开小步子想着赶紧离开。

    正当她准备开门时,灵墨却一闪而过,来到她的身后,压住了门框。他将自己的身子压低,唇畔似要贴在曲晓幻的耳垂上。

    他轻声道:“赵淮那厮,也不是好相与的,飞儿恐怕是他的人,你的身份在他那也藏不住,他既然没有戳穿你,你便继续装下去,现下你还是他的门客,我不便留你,如果他要你参加佳人节,你只需要将计就计,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他。”

    曲晓幻错愕,良久都无法消化灵墨这些话,事情怎么会这么复杂,她这是卷进了什么样的斗争之中,灵墨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直到后来,曲晓幻迷迷糊糊地坐上了赵淮的马车,一动不动,眉头紧锁,紧紧地抿着双唇,好在马车之上只有她一人,赵淮并没有亲自来,不然曲晓幻这个模样定会引起王爷的询问。

    今日又是风波不断,夜幕降至,凌乱的风倒是停了,街道又恢复了往日的街道和繁华,曲晓幻望向车外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车马,还有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都化为了一声叹息。

    从曲晓幻出了清楼之后,灵媚儿就安排了高手暗中保护,确认无虞后,便回去复命,

    媚儿心下却有些事情不理解,“灵主,为何不与小姐相认。”

    “不急,有些事情,等我查清楚。”她似乎不记得我了,自身内力也被散了去,不知道这十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给她下毒,武功又是被何人所废。灵墨那浓黑的眉峰下,眼神虽如柔美的月光,又略见青烟一般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