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狱中常客

落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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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仵作很快就验完了尸身,这方面他们是专业的,自然也能知道纪落芙是失血过多而死。

    “皇上,祁王殿下是修内力的,若真要杀人,怎会留下外伤?”霓云躬身拜下,轻哼了一声,“况且妹妹身上的刀口如此细小,这种精良的武器,我们祁王府穷酸,可拿不出来。”

    正德帝掀了掀眼眸,这祁王妃莫非是在控诉他对祁王府太过苛刻?

    但霓云偏偏一副呆呆的娇憨模样,跟她发脾气,反而显得正德帝多心了。

    正德帝意味不明地瞟了霓云一眼,再看地上哆哆嗦嗦的纪侯,越发觉得有趣。

    传闻纪霓云是个草包,话都说不清楚,正德帝还真有点想不通了。

    不过能造成如此隐秘伤口的兵器,正德帝倒是想到一个——圆月刃。

    那是先皇赐给纪侯府的,世间独一无二。

    纪鸿文这老匹夫是不想人发现纪落芙的真正死因,才不惜动用利器,可这伤口反而成了最大的证据。

    正德帝的眼色深了几分,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仿佛每一下都敲在纪侯的心上,纪侯的心扑通扑通地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皇上,世间哪有人会狠心杀自己的亲生骨肉呢?”纪侯抹了把泪,眼看事情就要败露,干脆舔着脸打感情牌。

    他推了一把霓云,跪着向前,伏在正德帝脚边,“微臣父亲在世时,向来治家严谨,微臣是绝不敢做这种有伤大雅的事啊。微臣愿意在家父灵前日日忏悔,以表清白。”

    纪侯的父亲,也就是霓云的祖父纪仁武,当年是个风云人物,据说当年正德帝攻打南疆时,立下了奇功,让正德帝对他都另眼相看。

    纪侯在这个时候提起纪仁武,目的可想而知。

    正德帝瞟了一眼霓云,到了这一步也不可能不给祁王府一个交代。

    他略思量了片刻,眸色深沉,“纪侯刚失去爱女,怕是无心朝事,且在府上好好休息吧。”

    “皇上英明,微臣谢过皇上体恤。”纪侯伏在皇帝脚边行了个大礼,礼毕还不忘挑了挑眉,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着霓云。

    霓云真的是被这便宜爹给气笑了。

    正德帝明显对他不满了,让他回去休息,再想回朝可就难了。

    纪侯不明所以,还一个劲谢恩,霓云算是明白堂堂侯爷,为何不受京中贵族们的待见了。

    霓云才懒得理他,只当没看见,对着正德帝行了个礼,“皇上,既然祁王无罪,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

    绕来绕去,还是为了祁王。

    正德帝扫了眼霓云,意味不明,“去吧。”

    “皇上英明,只是……”霓云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祁王刚回京就被关在宗人府了,这传出去,我与王爷怕是会被某些人往死里欺负。”

    说到这,霓云瞟了一眼纪侯,“我们夫妻二人倒是无所谓,可若让皇室蒙羞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纪侯一个激灵,用唇语对着霓云说了句:“闭嘴!”

    这蠢货女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在皇帝这讨价还价,惹怒了正德帝,纪家也得跟着一起遭殃,蠢货!

    丽妃听到这对霓云生出几分赞赏,这传闻中的草包竟还懂得维护夫婿?

    丽妃捂嘴轻笑了几声,给正德帝递了个眼神,“皇上,您明明是爱子心切,可别叫外人误会了呢。”

    “是啊,祁王三年未归,朕与他彻夜长谈,何来的关押宗人府?”正德帝正色道。

    丽妃给了正德帝台阶,他自然顺着台阶就下了,总不能让人在背后说他听信谗言,关押有功之臣吧?

    “再有人传闲话,宫规处置!”

    “皇上?”纪侯一脸懵逼,皇上竟然向着祁王,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嗯?”正德帝微扬了下下巴,“纪侯还有意见?”

    纪侯咽了咽口水,勉强挤出一个笑:“皇上与祁王真是父子情深呐!”

    噗!霓云终于发现纪侯还有一个优点——拍马屁的本事一流。

    霓云和纪侯退下后,正德帝的面色才松懈下来,示意宫女将汤盅递给了丽妃,“此汤可安心神。”

    一股苦涩的药味传出来,丽妃的手扇了扇,“皇上,你知道臣妾最不乐意吃苦了。”

    “如此看来,你心绪不宁是假,专程来帮逆子是真?”正德帝面色微嗔。

    丽妃皱了皱鼻子,上前替正德帝揉着鬓角,“琰儿在外出生入死三年,皇上就算再不喜,也该念着点父子之情不是吗?”

    “这逆子回京数月,都不知进宫觐见,朕还念着他做什么?”正德帝哼了一声,手指敲着桌面,“这倔性子不好好治,就是第二个云妃!”

    ——————

    宗人府,牢中昏昏暗暗,四四方方的天窗透进一道光,将凌楚琰的身影拉长。

    昏黄的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半明媚,一半晦暗。

    不远处,洒扫嬷嬷叹了口气,在墙上又记了一笔,“这是王爷第三十次进宗人府了。”

    凌楚琰在京都生活了十八年,几乎是每年都要进来那么一两次,且每次都并不是什么大罪过。

    洒扫嬷嬷见着他都见怪不怪了,“这次又准备待几日啊?”

    “那就要看父皇什么时候消气了。”祁王耸了耸肩,语气轻松。

    待在宗人府里,甚至比在外面都舒坦,最起码不用防备居心叵测之人。

    祁王在牢中踱步,手指拂过牢中的柱子、桌椅、床榻,声音抖了一下,“能有机会与母亲相处几日,本王也乐意。”

    他的母妃云妃就是被关在这里待产的,后来也是死在这里。

    凌楚琰对母亲的认知,除了九峰山,也就只有宗人府了。

    可奇怪的是,九峰山的聚魂灯与他没有感应,宗人府他也感应不到关于云妃的丝毫气息。

    “郑嬷嬷,你说本王为何就感应不到母妃呢?”

    “王爷与云妃娘娘血脉相连,怎么会没有任何感知呢?”郑嬷嬷皱了皱眉,这件事她也想不通。

    都说母子连心,更何况羽族体质特殊,族人之间能感应到彼此的气息,祁王身上好歹有一半的羽族血统,为何没有感应?

    郑嬷嬷叹了口气,“老奴不过是云妃娘娘身边的普通丫鬟,知道的实在有限……”

    牢狱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打断了两人。

    狱卒拱手道:“王爷,您可以出去了。”

    “才一天不到?”郑嬷嬷比出一根手指,再次确认。

    “是呢,祁王妃为王爷的事奔波了一天一夜,想来皇上也颇为动容。”狱卒在前引路,“王爷,祁王妃在宗人府外等您。”

    “霓云?”凌楚琰颇感意外,心中仿佛亮了一下,脚步也变得轻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