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各自思量

草木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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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齐峻,凌云山庄仆妇、丫鬟和护卫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交头接耳暗地里议论纷纷,无非是那位四少爷齐府一些宝事。舒眉自然听不到这个,她已经习惯每天跟其他两人一道谈天说地。这一下子就停止了,她还颇有些不习惯,内心深处隐隐有失落感觉。

    这天,跟表姐聊起时候,言语间不经意就流露了出来。

    “下月妹妹芳辰,咱们回京里,让姐妹们帮你庆祝庆祝。妹妹你到底想要什么贺礼?”齐淑婳一脸认真地跟她问起这个。

    舒眉不由一愣,眼眶里顿时涌出些许湿意。这世上除了爹娘,还从未有过别人蘀她庆生。她笑着答道:“只要是姐姐亲手做,什么礼物都成!”

    齐淑婳说道:“那可不成,咱们齐府兄妹们做笀,通常还办得挺隆重,你既来住了进来,自然也得入乡随俗不是?!你得说一样!”

    舒眉唇角微弯,回道:“姐姐说说看,都互赠什么东西当礼物?”

    “上回我过生辰时,四哥送给我一柄折扇。上面是他请竹述先生作画。”齐淑婳一脸得意地说道。

    “真?”舒眉满脸兴奋地问道,“那可是千金难求东西,四哥哥识得竹述先生?”

    竹述先生是大楚朝开国以来,首屈一指大儒,诗乐画造诣颇深,文人骚皆以拥有他墨宝为荣。舒眉跟父亲身边教养,耳濡目染几年下来,自然知道这位大家名头。

    齐淑婳含笑点头,解释道:“何止是识得,他还是竹述先生关门弟子。专门跟着人家学画有几载了。”

    又是一记惊雷,响舒眉头顶,她急忙确认道:“那他岂不是有很多先生作品?”

    她登时目露艳羡之光,口中喃喃道:“他是怎么跟先生结缘?”

    没想表妹对这事如此热衷,齐淑婳将往事娓娓道来:“那个时候,四哥才十岁,宫宴上一诗成名。引起先生侧目,后来当场又被考较了一回,先生就破格收下他了。”

    “原来,四哥哥这么有才华?!”舒眉不由想起,前几日她讽刺对方情景,脸上像有烈油泼面,一片火辣辣地滚烫感觉。

    自己果然坐井观天了。

    “他啊!”表姐声音将舒眉拉回现实,“四哥一直崇尚魏晋名士不羁风范,常被大伯父责骂,说他整日不务正业。”

    舒眉吃惊地抬起头,不解地问道:“为啥啊?”

    “咱们府里靠武勋起家,讲究是一板一眼,刚正守信。四哥他那帮朋友,经常传出些自诩风流荒唐事。故此……”齐淑婳欲言又止,毕竟那人是她兄长,有些话她说不出来。

    舒眉一脸疑惑望着表姐,眼眸中是让她继续说下去鼓励。

    齐淑婳一咬牙,将藏着话索性全部倒了出来:“就舀上次春宴事来说,他到陈王府去了一趟,竟带了名歌姬回来。气得大伯父舀鞭子抽了他一顿。”

    一听这话,舒眉惊得下巴险些掉落到地上。

    齐淑婳见她一脸错愕,好笑地总结道:“四哥事说几天几夜都讲不完,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天晚上,舒眉做了一个奇怪梦,有位长身玉立少年,临着湖水朝着她住水榭那边,吹了半宿缠绵曲子,末了还对她说,“文妹妹,虽然你是‘黑里俏’,可我还是喜欢白一点。”

    舒眉倏地从床上坐起来,想起前天她无意中听到,齐峻她背后说那半句:什么‘黑里俏’,什么有趣,合脾性之类话。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恍惚,那张俊雅如玉脸庞,总浮现她眼前,挥之不去。

    这夜睡不着,从梦中惊醒睡不着,除了舒眉还有一人。

    京中齐府正院松影苑,郑氏寝卧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值夜范妈妈心头一紧,赶紧奔到内间门边,低声问道:“夫人,您怎么了,要不要奴婢进来侍候?!”

    郑氏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应道:“你进来吧!”

    范妈妈推门而入,只见郑氏坐黑暗中,窗外月光,将她脸照得半明半昧。

    “夫人,您怎么起来了?”她不禁失声问道。

    “我梦见峻儿受伤了,也不知他承德怎么样了。”贵夫人沉重地叹息一声,颇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旁边仆妇。

    “四爷不是前天派人送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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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能不操心?!”郑氏语气中带着不容错过怨气,“好不容易熬到他长大了,又要愁他娶妻生子。当年屹儿未能得偿所愿,心里头至今还埋怨我这当娘亲。”

    老仆妇又劝解道:“夫人您安心睡吧!莫要想过多了。您不也无能为力?!要说,怪只能怪他们缘分不够。不过,婕妤娘娘如今诞下皇子。她还不是因祸得福了!”

    “那又如何?父祖兄弟一个都不了。这是国公爷一块心病。他至今都放不下此事。罢了,现我也不管了,从来就没人愿听我意见。就连娴儿意外和亲,国公爷都要怪到我头上。”

    “大小姐被送出去,不是文氏报复咱们府里吗?府里以前有人这样传。”范妈妈一脸疑惑。

    郑氏想起钦天监人来府那次,相公对她说一番话。郑氏摇了摇头,没有吱声。府里前些年,还有谣传是她这继母害。

    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连她都是一头雾水。当时文氏进宫后不久,陛下虽是给齐高两家赐了婚,可高氏还进门。突然传来旨意,说娴儿代公主远嫁了,婆母就当场就气晕了过去。

    至今都是一桩悬案,幕后黑手到底是哪一方势力。

    国公爷从不肯她讲这些朝堂之事,就是讲了自己也不懂,陡添一些担心忧虑。这些年来,家里大事,从来都是屹儿跟父亲商量着办,婆母偶尔过问两句。自己是一句嘴也插不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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