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情书

寒夜飘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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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之广矣,不可咏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在夫子抑扬顿挫的朗读生中,不少学子的目光悄悄后移,转向后排那一处突兀之地。

    陈子俊那猥琐老八股自从谢道韫上山之后便性情大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老头子春心动了,连带着教学激情直线上涨。少司宇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眼光微扫,只见陈子俊那厮正沉浸于诗文之中,便也跟着扭头后看,在梁山伯和祝英台之间,活生生地多了一座大山,横阻其间。

    梁山伯清咳一声,小声地对身边人说道:“小惠姑娘。你坐在这里……不嫌挤吗?”

    “不会啊。”一身粉色衣裳的王惠娇羞地笑了一笑,不好意思地道,“祝公子叫我来的,我开心得很呢。”

    梁山伯有些悻悻,促狭鬼荀巨伯探出半个身子,对祝英台挤眉弄眼道:“哎哎,祝英台。晚上有书山隔着,白天有人山挡着,你们俩真是好朋友啊,哈哈!”

    “咳……”嗓子眼儿一痒,少司宇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倒霉催的,那天下水之后,她就好像感冒了,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见好转。若不是自小习武,体质比别人要好一点儿,她就算不趴下也没有那么好的精神吧?!

    不远处马文才忍不住朝少司宇的方向多看了两眼,眼中是难得的担心。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陈子俊合起掌中书本,抬起头来,开始给学子进行理论灌输,“这些讲的就是,诗经里面的思想,都是纯正的。即使是国风里的俚语风情,讲得大都是臣民对君主之无限爱戴,决不能只在字面上来理解男女之事,知道吗?那些浓诗艳词是万万不能学地!”

    “嘿,嘿嘿!”秦京生突然在后面莫名发笑,并且高高举起手来大叫道,“夫子夫子,我想请问,这首诗,算不算是浓诗艳词啊?哈哈。”

    夫子沉稳地伸出一只手,示意道:“念。”

    秦京生摆摆下裳趾高气昂的站起身,手里端着一张纸,满脸严肃地,大声念道:

    “河汉天无际,心扉一线牵;墨字化喜鹊,鲜花赠红颜。织女思废杼,嫦娥下凡间;莫待七夕夜,月伴中秋圆。”秦京生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锤的陈子俊脸色一分黑过一分。

    他一念完,讲堂内立即掌声迭起,有人讥讽道:“好浓好艳哪!”室内哄笑一片。众人感兴趣地扭过头去,只见秦京生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并且一脸神秘地道:“各位各位,想不想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呀?”

    “想想想!”众人一叠声的应和。夫子不知为何显得有点紧张,结结巴巴地道:“你说,是,是谁写的?”

    “是……祝、英、台!”秦京生手腕一转,指向他身前的祝英台。讲堂内诸人一惊,祝英台炸毛道:“是我?你胡说!”

    “噗通!”原本单手撑着下巴准备看大戏的少司宇一下子趴到了桌上,闹出了极大地动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换转了方向。

    “哈……哈哈……你们,继续……哈哈……”少司宇干笑两声,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丢人,丢死人了!

    “不是我,你少胡说!!”祝英台当场暴走。

    “怎么不是你,这就是在你旁边捡到的。”

    秦京生表示别想抵赖,祝英台继续炸毛。

    “我才不会写这么无聊的诗,什么织女嫦娥,俗不可耐。”

    陈子俊却突然生起气来,怒冲冲地问祝英台这首诗哪里低俗,哪里无聊了?但说出口之后又发觉不对,急忙改口,又开始逼迫祝英台承认这诗是她写的,并说如果她不承认就让她去挑满全书院的水,祝英台死不改口,眼看陈夫子就要发怒,梁山伯噌地站起了身,“诗是我写的。”

    陈子俊一愣,室内嘘声一片,祝英台脸色发青,冲着梁山伯质问:“诗真是你写的?写给谁的!”梁山伯纠结着说不出话来,讲堂里一片唏嘘。

    诶……

    真是,不可爱的傻姑娘!

    “诗是我写的,不用查了!”少司宇甩开折扇潇洒的站起来,而后微微侧头极为哀怨的瞪了一眼似乎已经反映过来的祝英台。

    王惠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抓着发辫满脸娇羞的看了祝英台、梁山伯和少司宇,“你们不要这样子抢我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学子们一片喧嚷,王慧扭动着她那‘重量级’的娇躯,迈着小碎步扭捏而去。

    “是你写的??”陈子俊一脸诧异的瞪着少司宇

    “是我写的!”微微抚了眉心,少司宇觉得有些头疼,这TM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不就是念个书嘛,在男校都能遇见这样的事情,简直是激情四射啊。

    陈子俊你这个猥琐老八股,今儿老子就帮你背了这黑锅,总有一天要你双倍奉还!!

    “是哦,少司宇和祝英台坐的这么近,很有可能是从少司宇的身上掉下来的,可是……少兄这是写给谁的呢??”

    “给文才兄的吧,前几天他们还亲了来着!”

    此话一出,全场死一般安静,陈子俊石化了,少司宇凌乱了,马文才整张脸几乎绿成菜瓜色。

    那是……人工呼吸……

    少司宇恨得牙痒痒,算了,懒得解释!

    “当然……不是……这诗怎么看也都是写给女孩子的,大家都听不出来的吗?”

    “少兄你竟然始乱终弃抛弃马公子……”

    MD,哪个不要命的一而再的挑衅她的耐性?!

    “你少胡说八道,少兄那天不过是为了救人,他根本不是……”

    “巨伯!”伸手拦住为自己仗义执言的荀巨伯,少司宇笑的有些诡谲。“这陈年老醋的酸味儿可真是浓烈啊,这位……啊……还没有请教尊姓大名,这位师兄看起来还蛮合司宇品味……恩,你是嫉妒还是羡慕呢,其实司宇很乐意再为师兄作诗一首以表真心……恩,那就‘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或者‘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暧昧的伸手去挑那学子的下巴,某人似笑非笑的一步步逼近,陈子俊的眼珠子都快要脱窗了!

    ‘咔吧’一声脆响,在安静的讲堂里显得格外的突兀。众人胆战心惊的看着坐的笔直表面上不动声色的马文才,谁也不敢出声去做第一个遭殃的出头鸟。

    陈夫子此时似乎早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的目的,浑身颤抖着伸出一只手臂指着少司宇,满脸恨铁不成钢地责骂:

    “少司宇,这里是讲堂,是学习孔孟之道的圣贤之地,你……你这好色淫徒!你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同窗学子,起这等歪邪恶念?实在是,罪不可恕!我,我今日一定要上报山长,将你逐出书院!”

    ‘咔吧’又是一声脆响,少司宇忍不住皱眉,马文才你丫的有多少笔捏不烂啊??

    “夫子,您真的要上告山长?”少司宇挑眉,忽而猖狂一笑,声线微微拔高,“好啊,今儿咱们就到山长面前去评评,看看山长是不是会惩罚学生!!”陈夫子一怔,续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赶紧闭了嘴。

    “秦京生,你说这诗是从少司宇身边捡到的,你看到从他身上掉下来的吗?”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的马大公子,此时总算是舍得开他的尊口了。

    “啊,是啊,又有可能是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时不小心掉的。”秦京生明白马文才的意思,连忙顺着梯子往下爬。

    “那刚刚有谁从他身边走过?”

    “啊,好像是……”

    马文才此话一出,众学子瞬间恍然大悟般失笑出声。

    陈子俊老脸微红,连忙摆手,“算了算了,这件事情就此打住,这诗……我没收了!!”

    “那这诗,就不是少兄写的了??”祝英台连忙开口,为少司宇撇清关系。

    “不是,不是!”陈子俊忙不迭的点头,“这事都不准再提了,尤其是在山长面前!!”

    众人哄堂大笑,正好下课时间到了,陈子俊便夹着书本愤愤而去,那身影怎么看怎么狼狈。

    “少司宇/王蓝田!!”

    少司宇深吸口气,转身笑眯眯的对上马文才万分不爽的眸子,“文才兄,有什么事儿咱稍后说,现在让我泻泻火先,可以吗??”

    “王蓝田,你给老子滚过来!!”

    “少……少兄……你……干什么……”脸上仍旧是淤青红肿明显有些鼻歪口斜的王蓝田似乎是继上次箭术课之后第一次见到浑身肃杀的少司宇,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

    “干什么??老子始乱终弃,恩??”阴森森的掐掐十指,少司宇猛地揪住王蓝田的衣领将他一路拖行着往外走,荀巨伯也紧跟着追了出来,两人一左一右不顾王蓝田的死命挣扎将他拖出了三里之外的后院。临出门前马文才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阻止少司宇带走王蓝田的意思。

    直到一处隐蔽的林子,少司宇这才和荀巨伯眨了眨眼睛,两人同时松了手,那王蓝田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冷硬的石板路上。

    “你们把我架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环顾四周见方圆数米范围内竟没有一个人,显得有些阴森诡异,王蓝田缩了缩脖子见少司宇和荀巨伯似乎想丢下他走掉,连忙从地上弹起来追了过去。

    “王蓝田,祝英台的伤是你射的吧??”少司宇挑了挑眉,双手环胸斜睨着王蓝田明知故问到,“在芦花荡偷袭他们的也是你??”

    就连马文才在场他竟然想一不做二不休,也怪不得马文才那妖孽会将王蓝田修理成伤残人士。

    “不是,我没有……啊!”原本还死鸭子嘴硬的王蓝田忽然神色一变,惨叫一声后重重的瘫坐在石板路上。圆瞪得眼珠子死死的瞪着少司宇和荀巨伯的背后,脸色发青唇瓣惨白,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王蓝田,本少还没有出手揍你,瞧你那副怂样儿!!”少司宇忍不住皱了眉,厌恶的瞪了王蓝田一眼,荀巨伯也是满目鄙夷的‘戚’了一声。

    “不是……你……你们身后……后面啊!!!!”王蓝田惨白着脸频频后退,少司宇和荀巨伯奇怪的回头,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后迅速回过头来。

    “王蓝田,你想骗我们转身,然后自己好跑嘛?你真当我和少兄的脑子和你一样只装草不长脑??”

    “王蓝田,你敢挑衅本少的权威本少不跟你计较,但你若是侮辱了本少的智商,本少会让你哭的很有节奏感!!”

    威胁性的冲王蓝田那货挥了挥拳头,王蓝田的脸色变的更难看了,几乎快要哭出来似的拼命摇头。

    “你们……你们看不见吗?你……少司宇,你背后有鬼啊!!!!”又是一声惨烈的嚎叫,王蓝田几乎拔腿就跑,只可惜早已经被吓得手脚发软又被少司宇眼明手快的伸手拽住了衣领。

    “王蓝田,大白天见鬼你做梦呢?这里那里有鬼啊,除了你和我就只剩这促狭鬼。”

    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荀巨伯,那厮笑的连眉毛都在颤抖。

    “你们看不见吗?怎么可能……看啊……披头散发七窍流血,她……她的舌头都拖到地上了……啊!!!!!她就在你背后的树上飘啊……啊……她睁眼了!救命啊!!!!!”

    王蓝田凄惨的叫声在少司宇耳边久久回荡,刺激的她耳膜生疼。

    “王蓝田!你TM亏心事儿做多了,产生幻觉了吧??”少司宇不耐烦的揉了揉耳朵,这才上前揪住王蓝田挑眉,“少装疯卖傻,赶紧的,本少刚才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呢,说话!!”

    修理完了这家伙,马文才估计也该修理她了吧?!

    恩……真是麻烦!

    “少和他废话,是不是他做的我们大家都清楚!”荀巨伯拉过少司宇,似乎有些不耐烦。

    忽然一股凉风自背后掠过,王蓝田尖叫一声后疯狂后退,却被脚下一块儿露出土外半截儿的石头绊了,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不要啊,不要抓我!!”

    哭号之后,便闻到一股子骚腥味儿自王蓝田身上传出,随后便见他两眼一翻白,双腿儿一蹬,竟就那么湿着裤子昏了过去。

    “少……少兄……”荀巨伯看看昏过去的王蓝田,又转头看了看少司宇,唇角的弧度已然扩张到了最大,黑白分明的星眸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少兄,你太厉害了,就这样不动声色的把王蓝田这家伙给收拾了个呛!”

    “那是,这货做贼心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少司宇拍了拍手,冲身后摆了摆,“雨彤,去叫王八德来伺候他家的主子,还有,把你那一脸的猪血给我洗干净,猪舌头给苏大娘送回去,赶紧的……”

    不过叫她扮个女鬼而已,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么?刚刚一回头,连她也被雨彤那副万圣节扮相给吓了一跳呢。

    “主子,你帮帮雨彤,雨彤下不来了!”半悬在王蓝田头顶离地面仅有五十公分的‘女鬼’雨彤,就那么幸苦的与下面已然‘挺尸’的王蓝田大眼瞪小眼,委屈不已。荀巨伯连忙上前帮那丫头解开背上的绳索,那丫头方才揉了揉酸疼的小胳膊一拐一拐的朝房舍走去。

    “巨伯,这就叫精神折磨!不打他不骂他,就从精神上折磨他,我吓死他个卑鄙、下流又无耻的东西。”

    虽说收拾了王蓝田还算解气,但少司宇还是很小孩子气的咬了咬牙,狠狠地握了拳头。

    “少兄,有没有人说你这个样子好像个姑娘?”

    荀巨伯无心的一句话,差点儿没有把少司宇给噎死。

    “我要是姑娘,估计这全书院的男人都该去撞墙吧?!!”少司宇干笑两声,顾左右而言他。

    稍稍踹了脚边的王蓝田,少司宇转身就朝饭堂走去,一边儿还直嚷嚷着肚子饿,荀巨伯也就连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