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教训

成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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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泠含笑不语,端了杯茶悠闲品茗。楚宫遥保持着谦逊温和的笑容坐于主位。

    待江梦下楼时,入眼就是这么一副诡异的景象。两个人沉默寡言,并不看对方,偏偏一股静峙的气氛自他们之间漫溢开来。

    心下忍不住疑惑,难道这不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妻主,怎么去了这么久?”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楚宫遥就是知道她已经下楼来了,起身迎了过去。

    听到楚宫遥的称呼,江梦忍不住皱了眉。看到祁泠离他们还有些距离,小声诉道:“你这是做什么?”

    “不喊你‘妻主’,莫不是你想给我扣个‘私相授受’的罪名吗?”楚宫遥抚向江梦细嫩的脖颈,冰冷的触摸让江梦蓦然一抖。她皱着眉,担忧的话一下子滑出喉咙,“你的手怎么这般冷?”

    楚宫遥妩媚的眸子亮了亮,“你关心我?”

    “没有!”江梦立马否认,“下次别这么自作主张了,过去罢。”

    楚宫遥脸上的笑容不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而有了丝温度。楚宫遥知她这算是同意了自己喊她“妻主”了,这个现象又怎能让他不为之开怀?

    雅致如兰的女子端坐窗边,浅金色的光顺着窗沿爬上她的发,在她乌黑的发上眷恋不去,那一瞬她还以为看到了来自天界的婆娑花神。

    祁澜对这个妹妹的评价是行事不落话柄的聪明人。她素来与谁都不亲厚,也只有祁藜纱能跟她说上几句话。看似无欲无求,比起其他皇女来更称得上是不问政事。这样的人会找上她,老实说她很意外。

    “不知这位贵客怎么称呼?”寒暄还是要的。

    “在下水令。”

    “原来是水姑娘,敝姓‘江’,单名一个‘梦’字。”所幸被红木桌挡住了,祁泠看不到在江梦说出她的名字时,楚宫遥猛地抓住她的手。江梦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想她旁边的某人又在发什么疯?

    “在下还要多谢江楼主的不怪罪。在下对江楼主仰慕多时,可苦于无法相见。这才鲁莽了。”

    “鄙人初来凤都,俗事较多,楼人因此将好些拜帖都压了下去,让水姑娘久等是鄙人的不是。”

    祁泠淡然一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今日一见,倒是与水姑娘合了眼缘。水姑娘来楼里有要事与鄙人相商?还请水姑娘直言,若鄙人能帮得上的,一定相帮。”若能与祁泠交好,她乐见于此。

    祁泠沉吟半刻,说道:“不知江楼主对伏鸾楼是何看法?”

    楚宫遥静静坐在一边。并不插话。他的表现与世家大族的夫郎们并无二致。在皎凤妻主议事时。内宅的人自然不可随意干预。

    只是他握住江梦手的力道更大了些。也幸亏楚宫遥此举。江梦眼里的恨意还未泄露就已收敛起了。

    “自是极好。伏鸾楼名扬万里,就是别国的提起本国,也不忘提一提伏鸾楼。紧紧十二年便站稳了皎凤第一楼的位置,分楼更是遍布五湖四海。同归酒楼亦是仰仗的。”江梦此番话出乎所有人意料。想想这话又是处处在理。

    “楼主如此胸襟,在下以茶代酒敬楼主一杯。”这事放在何人身上,都会趁机诋毁伏鸾楼一番。江梦不贬低反赞赏,倒教祁泠重新审视这个“女娃娃”。

    说是“女娃娃”对苍华这具身体的年龄来说过分了些。但苍华从来是个心思重的,这几年也不见长。江梦来后糟心事更是一件接一件,长个子的速度比起其他的姑娘们慢了许多。又得半面薄纱遮面,只一双眼看起来要成熟一些。

    “不敢当。”说着还是举了茶盏一饮而尽。

    之后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祁泠便起身告辞。孟兰阁中,楚宫遥这才出声问道:“那人是谁?”江梦和衣躺在榻上已经一个多时辰。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楚宫遥的话,江梦反问道:“堂堂魔宫少宫主都不知道,我会知道?”

    “她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你会出现?既有利用价值,你还能不知道她的身份?梦梦。别把我当傻子。还有,我留在你身边就已没有了那个身份,梦梦何不好好喊我的名字?刚刚那一声很是好听呢。”

    那一声“宫遥”,恍若天籁。他当时听得怔忡,待后来反应过来竟勾起了他久未翻腾的欲意。但他知道若是被江梦知晓了,恐怕再也不会亲近自己,虽然现在也是他的一厢情愿。他拼命压抑着,生怕自己又唐突了她。思及此,楚宫遥不禁苦笑。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可若能换得她一腔爱恋,他情愿如此。

    “刚刚只是权宜之计,别以为我真接受了你。我说过,此生都不会爱上你。你若是还要脸面,就赶紧滚出这里。”

    楚宫遥侧身躺下,笑道:“我若真要脸面,更加要教梦梦失望了。梦梦,话别说的太死,凡事要给自己留些退路才好。”

    江梦一把坐起身,她一刻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谁知不等江梦越过他去,楚宫遥一拽她的臂膀,江梦立马失去平衡倒在楚宫遥身上。

    “你让开,若是那条退路是你,不留也罢。”楚宫遥轻轻抚摸她柔顺的发,然后放开了她。

    “梦梦,你去吧。我睡一会。”楚宫遥仿佛没有听见她刚刚毅然决然的话,阖上眼小憩。

    江梦出了门,唤来京白问道:“琮主还有几日才回,你可知道?”那极轻的声音不以他意志为转移的飘进他耳朵。江梦出去后楚宫遥瞬间苍白下来的脸色越发白了些,这些日子他不过拼着内力催得他脸上有了些颜色。在江梦和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楚宫遥的脸白得像张纸。

    江梦和京白的声音渐远,一个身影迅速从同归楼顶飘了下来,单膝跪地,“主子,药拿来了,您快些服下吧。”来人是那日说要跟着楚宫遥的其中之一,名为天邪。魔宫中人都是些无牵无挂的孤儿或惨遭灭门的人,舍弃人名甘化恶鬼,所以魔宫人皆以鬼为名。

    天邪看着楚宫遥有些艰难的坐起身,却不敢去扶。他了解楚宫遥的性子,若是去扶了便是承认他虚弱到连自理都不能。他自是不敢做这些徒惹主子厌恶的事。

    “药来。”嗓音低沉,愈是虚弱,那嗓音愈发轻魅了些。

    天邪忙递了过去。雪白的指尖端住白玉瓶,一雪白一玉白很是相得益彰。白玉瓶一个翻卷,一枚药丸滚落在掌心。

    精致的喉结动了动,已是将药吞了下去。天邪恭敬的接过白玉瓶,低头回道:“主子要查的人野衾去跟了,刚传讯过来,那人正是四皇女祁泠。”

    楚宫遥皱眉,“野衾确定?真是皇……女?”

    “野衾一路跟进皇宫,却是听到宫人和侍卫喊那人‘四皇女’。野衾也怕有误,跟着那人一路回了宫殿,正是四皇女所住的麒凤宫,麒凤宫的宫婢对那人很是恭敬,称她——‘四殿下’。”

    “很好,你退下吧。你们的主子已经知道你们的存在了,无须太过遮掩。”一早他们随他回来,楚宫遥就告诉过他们,江梦亦是他们的主子,也要尽心侍奉。

    “是,主子。属下告退。”天邪走后,屋内只剩楚宫遥。平静逝去,他一脸复杂难辨,又好像思及什么趣事,眉头舒展开来。

    另一头,江梦唤过京白问询莫生的行踪,京白只是摇头示意琮主还未有消息。江梦突然想起那冰冷的触感,便吩咐京白道:“去寻个又牢靠嘴风又紧的大夫来,我有些事要问。”

    “主子,可是身子不爽利?若是寻大夫,何不唤酒泉来?酒泉比起民间大夫,医术更好些。”

    京白话毕,江梦早就眉头紧锁,“怎么,我才说着你们服的不是我。现在连表面功夫都不愿做了吗?”江梦越说越怒,“原想着你比小碧要稳重许多,怎么,现在已经稳重到我支使不动你了吗?”

    “嘣咚”一声,京白双膝跪地,头猛地嗑向地上,“京白万不敢忤逆主子,请主子恕罪!”

    正上楼来的小碧见状,正要上前,却被回来复命的簋儿一把拉住。簋儿冲小碧摇了摇头,现在万不能上去相劝。如果这么做了,岂不是将主子孤立了起来,只怕主子更加恼怒京白。若害得京白被遣回了暗门,京白也就没有活路了。

    “我看你们很敢!罢了,你们若觉得我这个主子无关紧要,尽管回了琮门。我身边留下簋儿便行了。”

    “京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主子别赶京白走。”

    江梦抱臂站在原地,京白每磕一次头都是用了重力,不多时京白头上已是血红一片。江梦见状阻止道:“好了,看在你们琮主的面子上我便饶了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主子,奴婢这就去寻大夫过来,请主子稍等。”京白站起来的时候一阵摇晃。

    “罢了,让小碧去吧,你去把头包一包。”

    给一棒子再给一颗枣,京白已经是感激不尽,她不敢忤逆江梦的意思,忙说道:“多谢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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